外贸社区
眼泪在微笑--继续中
Chapter 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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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了，跑了两天，辛苦了阿～”一大早马主任就在电梯门口看见我了：“怎么样？感觉还行吧？”“感觉很好阿，很轻松。谢谢主任关心。”因为一直在想像仇人看见我完成任务时的表情，我今天的心情出奇地好。于是朝他轻轻鞠了一躬，马主任有些激动地搓着手：“好，好，那就好，加油、努力哈！”“是～”我觉得自己的回答是歌唱的音调。“好吧，大家准备过来开会！”仇人看了一眼我递给她的调查表，又看了我一眼：“你也来参加。”7 ~8 X# E- c# j2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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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搞定了？”麦子坐下的时候小声地问我。“恩！没问题了！”我得意地瞟了一眼仇人，她还是一副又被人拒绝的样子，这让我很心情很舒畅。“厉害～”麦子小心地握了一下我的手，我小声地靠在她耳边说：“其实是有人帮我的哈，我自己连腿都没动。呵呵。”麦子笑起来，轻轻地点头示意明白了。“这是那个，那个～谁？”仇人又在大家面前突显我的无足轻重，以此显示她并不把我看在眼里。“程欣雅。小美姐。”我假装诚恳地再次向她隆重介绍我的名字。“哦，对，这是她拿回来的片区调查情况，”仇人把燕子复印好的表格分发给大家：“你们先看看～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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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每个人手里的填写的满满的表格，心里的得意开始膨胀起来，虽然我不知道这表格有什么用。“另外，”仇人又发给大家另一份单子：“这是两个月前我们自己调查的情况。你们对比一下，差异大不大？”“什么！”我在心里叫起来：“原来已经有一份调查表了，还让我去跑！摆明了是故意整我了？让我做无用功！”我惊奇地打量着仇人被我诅咒过无数次的脸，她居然一脸平静地看都不看我。哼，千方百计压制我，还理所当然的样子！丑人多做怪！“好像这里不太一样，”水水发言了。; A3 {9 c7 A3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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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紧张地看着他，糟了，跟标准答案对不上号，要扣分的吧，我暗暗猜想。“我看看，”仇人把笤帚一样的脑袋凑过去：“恩，是不一样。”她又转向我：“这个菜市场离居民区真的有这么远？”“阿？”我茫然地看着她，哪个市场，居民区在哪儿，我完全不知道。“我们调查的距离大概是五六分钟就可以走到，照你这个距离，恐怕要十几二十分钟了。到底有多远？市场搬迁了吗？”仇人步步紧逼。“阿？这个，”我心跳开始加快，你明明都调查了，发现我的错了，还追问我怎么回事干吗，想出我丑也太快了吧。/ m' }) N8 @# z: K" w; j;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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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有多少米，你能确定你的数据吗？”仇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。天，要我具体到多少米，我对一米到底多长几乎没有概念的！“那个市场好像是临时搭建的，”麦子开口帮我解围：“属于违章占道。过了这么久，可能是重新搬迁了位置。”“是吗？你看见的是临时搭建的，还是市政规划的？”仇人还不放过我。“我没注意～好像是规划好的。”我必须要顺着麦子的话说，如果是临时的，那我的距离就错了。“好像？”仇人冷笑了一下：“我要的是肯定的答复！临时和规划好的，完全是两个概念。距离不一样，对居民造成的影响就不一样，对我们项目以后的卖点推广也有很大的影响！”) x a: ?4 o- y/ W4 K- g% @9 p o! E
我听不太明白为什么有影响，还有卖点是什么东西，可是我听明白了她是在借机羞辱我。我的心开始厉害地起伏着。 “那个谁，程欣雅，你说话，到底有多远？”仇人不理其他人的议论纷纷，又把矛头指向我，看来是准备要跟我大干一场，直到把我扫地出门，反正她又不缺扫把，她高高盘起的头正好可以利用了。“多远阿～”我迟疑着，虽然不知道一米有多长，可是我知道仇人的身高大概就165cm吧，只比我高一点。那么想像一下仇人躺在地下，要躺多少个她才合适居民区到市场的距离阿，还要用除法的吧。这个死女人，怎么不长成整数让我好除一点，现在这样算很麻烦的阿。
见我一直没反应，似乎拿过我好处的马主任又出场了：“哦，这个，小程是刚毕业的哈，可能对这些情况还不是很熟悉。就只有这里有出入吗？那我们安排人再去跑一趟就是了。一定要准确的数据，要准确的哈！”“我就说了，现在的大学生，能干成什么事阿，都是混出来的吧～”仇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声，我飞快得瞪了她一眼，心里的火苗就要窜出来了：“仇～” 所有人都转向我，等待我的下文。 “让我发愁的是，”我觉得自己转得太硬了，可是没办法，事以至此了：“我跑回来的数据怎么会跟原来的有这么大的出入呢，可能天色暗了，我没看清楚。就照原来的数据吧～”“呵呵，”马主任的笑有些牵强：“不能照原来的，只要有出入就要调查清楚，确定正确的数据。原来的也可能不准确。”
我舒了一口气，原来那个不是标准答案哦，害我紧张了半天！他们其实也没有底的，所以才又比较又确定的吧。我开始有点后悔刚才这么着急就承认他们原来的是对的，我的是错的。“不过，”我决定占主动权：“我也觉得奇怪，数据相差怎么会这么大，我可是认真去跑了的。这样吧，我再去这里一次，这次一定拿回准确的数据！” 其他人都点头表示赞许，只有仇人又冷笑了一下：“时间不多了，我下午三点前要。”' z1 E3 z e& r! k3 V: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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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，你怎么喂的！”阿杰刚进门就抱起当当：“怎么这么瘦，眼镜都饿大了！“它眼睛本来就很大阿～”我解释道。“你一天喂几次阿？”他找狗粮去了。 " J. I8 X' g. b! B
阿杰心疼样子让我有点吃醋了：“一次阿，有时候又搞忘了～” “它还能活着，简直是命大哈！”起步也过来凑热闹。当当摇晃着屁股跟在阿杰后面，哼哼着要吃的。可是非常不幸的，它又被我不小心踩到了，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。“你小心点！”阿杰突然吼了一声，我吃惊地看着他：“你干吗阿？”“它这么小，你要小心点，要多喂它，不能总吃狗粮，也要给它拌饭的。”: |% }4 \ O+ f o, Y" U%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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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杰见我这样，赶紧放缓了说话的节奏，放轻了语气。“难得哈，”起步过来拍拍阿杰的肩膀：“有爱心的好同志！”他又转向我：“程欣雅，男生这么热爱小动物就一定懂得关爱你哈，你赚到了。”阿杰又过来哄我，我心里偷偷美着。是阿，他连当当都这么紧张，这其实是我希望的样子，懂得关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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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当过来。”我一叫，它就摇着屁股跑过来，把两只前爪搭在我腿上站立着听我吩咐，大眼睛依然茫然地看着我。我把它抱在腿上，看着它的眼睛，它害羞地躲开了我的视线，假装看别处。“当当，从现在起，我每天喂你两顿，你要长胖一点哦。等哥哥下次回来就不会骂我了，听到没有！”我看着它，它哼了一声，继续摇它的屁股。“还有，”我继续看着它：“最近，我有个仇人出现了。如果有机会看到，你一定要拼命地咬她！把她的裙子脱下来，又撕又咬，知道吗？”
当当显然对这个任务感到没信心，它转过脸看着我的眼睛，还是一脸茫然。 “呵呵，好拉，老长不大的样子～”阿杰过来挨我坐下：“我再陪你玩几天就回学校了，我们要准备实习了。”Chapter 58 T7 A+ w( @, f: z% l2 J: N5 ~
“哦，是搞错了阿，原来的数据是对的。”马主任边说边带我走到仇人的位置上：“好了，小程已经重新确定了，是原来的没错。”仇人看都不屑看我一眼，鼻子里哼了一声：“我说嘛，市政规划没这么快吧～”“呵呵，那么先安排一下小程新的任务吧。”马主任脸上挤出笑容。也真够为难他的，面对这么一个老女人还要强颜欢笑，我在心里为他叹了口气。“先去把这周的报纸广告都剪下来存档吧。”仇人用她冷冷的眼神和眼镜片扫射我，可是我没有倒下，因为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“请问，我什么时候可是开始正式工作？”我认真地看着她。
“正式？”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：“难道你现在没有在工作吗？你在闹着玩的吗？让你做的事就是你的工作阿！”这是一种什么声音呢，就好像指甲在黑板上划过，而且还一直划下去，让你觉得心紧得发慌，真想用抹布堵住她的嘴。 “阿，小程阿，”马主任转向我，笑得就自然多了，至少我自己是这样感觉的：“你听小美姐的安排，她带出来的人都很厉害的！你要抓住机会向她学习阿～”* O4 O: t# Z& k) U
“带出来的不会都跟她一样吧～”我小声嘀咕着，那岂不是很惨，自寻死路阿。 “什么？你说什么？”马主任好气地把头凑到我面前，我赶紧躲了一下。“跟我一样怎么了？！”仇人还是听见了，她有些气急地看着我：“你说什么呢！”“我是说，”我看见她这样心里很爽，可是还是觉得不能太过分：“要达到小美姐的水平好像很难的。我对自己没多大信心。”是阿，要长成她这样，还穿成她这样，还梳这样的头式，我完全没有信心会做到跟她一样。“没关系的，只要用心，就一定可以学到的！小程可不要灰心哪！”马主任完全不知道我一语双关的良苦用心，还欣喜地觉得我是个谦虚的新人。鬼才会灰心，庆幸还来不及呢。“去做事，我要写方案了。”仇人看了我一眼，不好再发作。! D! b+ o+ \& O3 T I
于是，我接下来的日子就是：剪报纸、整理创作部翻乱的书籍、帮燕子复印东西，拿不知干吗的表格找各个部门签字，楼上楼下地到处跑，接电话又递给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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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，仇人就是在压制我，她想让我吃不消后主动投降。可是，我偏不会让你得逞，我就懒洋洋地、机械地完成着这些事情，打发着日子，跟仇人看谁拖延的更久。反正我有的是青春，有的是时间，我比这个老女人能耗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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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子经常在没事的时候帮我整理报纸或者复印东西。我决定有机会让当当隆重欢迎她。
当当让我深刻体会到了自立的孩子生存能力就是比别人强。它好几天没有拉便便了，可是我也没放在心上，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，不用每天捏着鼻子替它收拾。我巴望着有一天它可以自己进厕所，然后知道对准那个洞。可是九九说，那样的话，它就该掉下去了。我刚打开门，习惯性地准备蹲下来迎接它，可是它一见到我，居然一扭头跑到沙发后面去了。( r6 A9 _) y" {/ s3 }3 `! S
“当当，干吗呢，都不迎接我拉？”我边放下包包，边朝房间里走。 眼前的景象让我抽了一口气。客厅里、厨房里、我的房间里、厕所外面分别均匀躺着几处便便，还有卷纸也被它拉得一地都是，我还发现了我和九九吃的清热清火的药，现在只剩下空袋子了。我疑惑地观察了一会后，终于明白了：我养了一条智商极高的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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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当！”我兴奋地叫它，可是它听起来可能是气愤，在沙发后面又缩了一下。我走过去把沙发移开，抓住它的后腿把它拖了出来，它眼神飘忽地躲闪着。“你居然自己找药吃！你还用纸擦屁股！”我期待它的回答，当然，它只是叫了两声。“不是吧？！”九九回来后也惊奇地打量着它：“自己吃药！不过，擦屁股？”看见她转向我，我摇了摇头：“据现场分析，是这样的。”“那是它咬纸玩拉，”九九笑起来：“我在家时，掉在地上的纸也会被它抬去玩半天。”“不过已经很神奇了！”我还在持续兴奋中：“阿杰知道了一定很高兴！”我打电话给阿杰却一直关机，可能没电了吧。我看着当当的样子，它还能给我什么惊喜阿。" ]4 P3 P# R5 c t7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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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关机阿？”我不满地问。 “哦，昨天出去了，忘了带手机，可能没电了吧。”阿杰的声音听起来很累的样子。“去哪儿了？你怎么也不跟我打电话阿？”我还在生气。
“跟朋友出去玩了一下，太晚了就没打电话。”他回答，可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提起新的话题，我心里突然不舒服了一下。“开始实习了？”我只好自己想话题。. N3 X1 w" x5 w
“恩。”他有点懒洋洋的样子。 “你怎么了？”我已经开始真的生气了：“不想跟我讲电话吗？”“不是，我有点累，想睡了。一会再说吧。”没等我反应过来，他就挂断了电话。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，我愣住了，不知该怎么办。我百无聊赖地剪着报纸上的广告，心里一直在想阿杰到底怎么回事，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挂过我电话，也从来不会不想跟我说话，他到底怎么了阿。不行，我一定要问清楚。当我再次拨通他的电话时，他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。“你睡醒了？”我压住火气。“恩。”他有气无力地回答。“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阿？生病了？发生什么事了？”我继续追问。“恩，是生病了，好像感冒了。”他回答。
“哦，”我心里的疑惑消失了：“可是也不能挂我电话阿！你刚才居然挂我电话！还有，你醒了怎么都不跟我打过来阿？”“你不是在上班吗？我不好打。”他解释，可还是显得没有精神。“那之前我上班，你还不是经常打？”他这样的语气让我突然郁闷起来。“你不要总这样无理取闹好不好？”他突然说。我愣了两秒：“总是吗？我总是吗？”“是，我很累的。好了，我要出去了，就这样吧。”他又要挂电话，我突然开始着急起来：“等等！”“还有什么事阿？”他有点不耐烦地问：“快说，我真的有事。”“你，”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：“什么时候回来阿？上次不是说可以提前回来吗？”“不能了，不能提前，还要两个月左右吧，差不多放假的时候。好了，我走了。”他再次先挂了电话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他的突然变化让我丝毫没有准备。而且一连两次挂我电话，他到底怎么了。过了一会再打他的电话时，他竟然关机了。我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的状况，即使有状况都是阿杰帮我解决的。现在是他出问题了，我该怎么那办才好。心里突然慌乱起来，一种可怕的想法瞬间冒出来：他不喜欢我了，不想要我了。可是，我赶紧又自我安慰：不会的，之前还好好的阿，他可能真的生病了，也真的有事。
我该体谅一下的。麦子见我一直不说话，就走过来问我怎么了。“没事，就是我男朋友～”我迟疑着要不要告诉她。“你男朋友怎么了？”麦子关切地看着我，看见她的眼神，我立马就把刚才的事全告诉她了。“哎～别太担心，可能真的有事，”麦子拍拍我的肩膀：“男生有时候就这样，可能自己压力太大，又不好转嫁给你，怕你担心。你要理解一下。”我宁愿相信麦子的话，想着过段时间再打给阿杰，一定要好好关心一下他，不能老对他发脾气，老跟他撒娇，我要懂事一点。虽然这样想了，可心里还是空落落地，会突然一阵发慌，这样的感觉让我害怕。我需要阿杰让我安心。& Z! Y) ~' d/ j8 s2 E
这个时候，我的仇人走过来了。麦子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“把南门的广告都给我看看。”她伸出鸡爪一样枯瘦的手。 一看见她，我之前的阴霾竟然一扫而光，因为她的出现调起了我的战斗情绪，其它的都靠边了。我从来没有觉得她出现的像现在一样是时候。“只有这么多吗？”她头也不抬地问。“是，这周的全在这里了。”我庆幸自己没有漏掉一张报纸。“这个楼盘，”她把鸡爪放在一张报纸上：“这周投放了几次广告？”“恩？”我疑惑地看着她：“广告都在你手里了，你数数看就知道了。”仇人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，我听见水水和创作部的容，还有天蓝偷偷笑了一下，麦子紧张地冲我摆手。他们怎么了，我有说错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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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在干什么！”仇人又叫起来。“我，我就是在剪报纸阿，不是你让我干的吗？”我不知道仇人的更年期这么快就到了。“剪报纸？！”她无语地对我摇摇头，突然把手里的广告都扔在我面前：“不知道老马为什么要招你进来。麦子，你跟她讲一下什么叫剪报纸！” “什么？还要数广告次数，为什么阿？”我奇怪地看着麦子。( V4 n$ |) \, [- [& l6 I/ f/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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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阿，可以从他们的广告投放次数分析他们的销售情况。”麦子边整理着广告边跟我解释。“还有，他们的广告语也可以看看，他们的卖点和推广方式我们都可以借鉴的。”容容端着水杯也走了过来：“如果你觉得哪个广告比较好，记得推荐给我们看看。”“阿？这样阿？我说干吗没事剪报纸阿～”我点了点头：“可是，之前都没人跟我说，我怎么知道阿？”" g5 P; Q2 a% _' C4 o8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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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以为小美姐都告诉你了，”麦子惊奇地看着我：“她没跟你说吗？” “没有！”我恨恨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：“她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！她就想我出丑吧～”“你们，”容容小声地说：“认识？还是有什么过节？”“以前才不认识她呢！”我吸了一口气：“倒了霉在这里碰到她，她是我的仇人！”“呵呵，不至于吧，虽然我们也讨厌她。可是她写东西真的很厉害哦。”麦子笑起来。“是吗？”我哼了一声：“没看出来。不过我不会一直沉默的。”Chapter 6: H2 x( ?& N2 W J/ }$ D+ ~( o
“欣雅在干吗？”在我快要忘了之前的烦闷心情时，阿杰打来了电话。“吃狗肉！”我怀里的当当突然警惕地把耳朵竖起来，我拍拍它示意它别紧张。“呵呵，当当还好吧？”他笑起来，我心里的不满又膨胀起来：“好得很！”“怎么了，谁得罪你了？”他现在听起来有精神了。“你！还有我的仇人！”我放当当下来，走到窗户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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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仇人？”阿杰愣了一下：“哦，你说公司的那个阿，她又怎么你了？”“没怎么。你之前怎么回事阿，居然跟我爱理不理的？”我拉他回正题。“哦，你在生气阿？”他笑起来。“废话。”我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冲了，可是没办法，谁让他惹到我了。“好了，别生气了。我那天真的不舒服。”本来以为他会说很多话哄我，跟我讲很多理由和原因，可是他却只说了一句。这让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发闷。 当然，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，因为我真的不可能跟阿杰闹到分手，我希望能在以后慢慢调教这个小男朋友。 , o7 f, S4 R, M7 h; u E.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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仇人拿着一张打印好的稿子到麦子身边，我也正在那里。仇人看都不看我一眼，想从战术上藐视我。我也不看她。“那么，就这样了？我拿去给王总看了。”仇人对麦子说。“恩。”麦子对她的尊敬让我有点为难，不知道怎么对敌了。我瞟了一眼她手里的稿子，里面的图案和文字密密麻麻的，可是有一句英文却放得很大。仇人的不幸就在于我猛然发现她手里的稿子，而她稿子上的英文有错。我非常窃喜地咽了咽口水，打算抓住机会羞辱她. m0 W, F7 H: @% z, O9 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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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，”我看见马主任也走过来了：“这里有问题。”“是吗？哪里？”仇人扶了扶眼镜。马主任也好奇地凑过来：“什么问题阿？”“英文吗？我查过字典了，没错的阿。”麦子也奇怪地看着我。看见仇人有些疑惑的样子，我心里的花开始慢慢绽放。“那是什么问题？”仇人看着我。我并不看她，只指着英文说：“单词没错，可是大小写错了。冠词不能大写首字母的，除非在句首。”“是吗？”仇人打量了我一下：“有这种规定？”“这是常识。”我平静地看着她，希望看到她又红又白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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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去改一下，你再校对一次。重新打印一张。”仇人对我说，又对水水说。她居然还面不改色心不跳，看来这个对手不是一般的厉害。为了不让仇人再有机会证明我什么都不懂，我常常主动向麦子、水水、容容、天蓝她们打听专业上的很多问题，慢慢跟大家也熟识起来。我很喜欢这些同事，因为他们总是能适时给我提醒和帮助，让我在单调的工作中慢慢理出了头绪。最重要的是，让仇人想抓我的小辫子，又找不到地方下手。8 @2 [" A5 @4 {%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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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工作上慢慢顺手了，跟阿杰的关系却变得奇怪起来。他的若即若离常常让我心烦意乱。我用了以前常使的威胁、恐吓、撒娇，也增加了新的招数，比如假装体谅、假装理解、假装宽容。面对我的这些有意无意的转变，他还是呵呵地笑，或者说实习很忙，要我懂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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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每天等待他的电话成了我生活的主题，也成了我一天情绪的基调。每次接起他的电话，我有种既期待又失望的感觉。我总是希望他向以前一样一味让着我，宠着我，在电话里听凭我的思维肆无忌惮地跳跃、转换。可是，他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知道怎样表达对我的喜爱之情，表达对我自理能力的担心和言语上的照顾，我却隐隐感到他似乎慢慢退出了我的心门，这感觉让我慌张。我公主一样的特权慢慢在失去它的力量，我很难再像以前一样自如地控制他、制约他。我开始把跟阿杰的感情放到心里最重要的位置。我还是相信自己有力量重新占据他的全部生活，恢复我的公主一样的骄傲。现在唯一的问题也是只是我们离得太远，如果他回到这座城市，那么，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。我相信。
当然我不会允许我的地位发生一点动摇，我准备把跟仇人的斗争暂时缓解一下，先解决跟阿杰的问题。当我不再时时顶撞她，安安静静剪着报纸的时候，仇人时常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。我知道，她肯定是在想我怎么突然改变对敌策略了，也许有什么更大更猛的新动作吧。所以尽管她尽量不动声色，我还是能察觉出她其实有些紧张，这让我一直烦闷的心情偶尔会舒畅一下。2 I/ @+ Y; T; F7 o. q% J, [/ k8 e.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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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欣雅，你过来。”仇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。我慢慢走了过去，想着她可能说出什么样的话，也许还可能恼羞成怒地说：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，直接跟我宣战吧！嘿嘿，这样的话，我就会用一种藐视的口吻对她说：我不会原谅你对我的轻视的，我要你知道你不能倚老卖老，瞧不起刚毕业的学生！可是，我又转念一想，好像上班以来，我并没有什么地方真正打击到她，除了上次纠正英文的错误，但那个好像对她没有丝毫影响。她还是泰山一样稳当地坚守着她的体重和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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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创作部设计好了一款新的报广，”她看了一眼我游离的眼神，不满地咳了一声后又说：“你跟麦子一起校对一下里面的文字。中英文都要仔细看，不能有差错，完了让所有参与人员在上面签字。” “好，没问题。”校对这样简单的事还搞得这么隆重，他们真是有点小题大做了。我依照她的指示完成任务后，敲开了马主任办公室的门。9 N9 b% ~2 \* i# P9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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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，小程阿，快，快，进来坐～”马主任快速放下手里的报纸，用手理着桌上无需再收拾的文件夹，满脸带笑地说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“这个稿子，”我把稿子递给他：“我们已经校对好了，请你再最后检察一次，然后在上面签字。”“哦，好阿，都校对好了？你们都看过了？没什么问题吧？”“是，都看过了，没有问题。不过请你再看一次，也签上你的名字。”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公司做了稿子还这么费劲。“哎呀，我相信你们。既然大家都看过了，我就不看了，拿去给小美姐吧，”马主任又开始搓手：“已经习惯了吗？跟大家相处的还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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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看就算了，本来就是多此一举。我收回了稿子，向他点了点头：“是，习惯了，谢谢主任关心。”“再坐一会吧，再坐一会～”马主任见我开门又站起来招呼，我摆摆头走出去了。我剪完了所有的报纸，复印好了所有的文件，无聊地站在水水旁边看他调整设计，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给阿杰打电话，告诉他从此我要懂事了，不再任性了。不准他再这样若即若离的样子，必须要跟我说清楚才行。- C- n/ C+ r6 f' W5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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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，”我晃到一行字：“这句念起来好像不太通顺。”“这里吗？”水水把字放大让我看。我凑过去仔细念了几遍，确定是有问题：“对，必须要改一下。真的不通顺。”“是吗？我看看。”麦子也走过来：“多念几次好像真的不通顺。改一下吧。”“你们说，我来改。”水水准备调整了。我想了一下：“把这个字去掉，这个词放后面，再加一个形容词。用什么好呢？‘精致’，怎样？”“层次建筑、精致生活？恩，好像还不错，就这样改！”水水边点头边开始修改。! x7 M' _6 ^! L,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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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恩，我也觉得不错，就这样吧，”麦子也点点头：“比之前的好一些。” “程欣雅！麦子！天蓝！都过来！”仇人又在会议室大叫起来，我不知道她又要发什么疯了。“小美姐，怎么了？”“怎么了？”麦子和天蓝有些紧张地看着她，我莫名其妙地跟着过去。“怎么了？！”仇人把之前签字的稿纸啪得一声丢在桌子上：“让你们仔细校对，结果这么多人还是出错！”“哪里有问题了？”麦子喃喃地说，拿过稿子翻看，我看见她和天蓝的脸红了起来。 k3 F2 q9 h- B3 ?' k9 C" H8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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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呀，重复了一个‘院’字！”天蓝小声地惊呼起来。“刚才都没注意到～”麦子小声地说，仇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了。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，刚才校对的时候可能疏忽了，可是也不至于大家都这么紧张吧。“还好没拿给客户！”仇人轮流打量我们：“这些细节就可以看出你们的工作态度！像什么话，居然出现这样的失误！”麦子和天蓝都埋着头，我漫不经心地地看着她的胸口因为生气有些激动地起伏着，心里觉得她真的不可理喻，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？“好了，不多说什么了，”仇人看着我们：“三个人每人扣一百！”0 m2 c: D, i: r1 z& o) F; E
“为什么！”我叫起来，麦子和天蓝小心地看看我，用手扯我的衣服。“为什么要扣钱！”我心里的不满膨胀起来，已经不受控制地让我头脑发热了：“这不过是小失误，改了就行了阿！”“小失误？！”仇人相见，分外眼红：“这是你们的工作态度！这是你们对客户的服务态度！你还嘴硬什么呀！”“可是稿纸还没交过去，我们自己改过来不就行了吗？下次多注意了是了，为什么一来就扣钱！”我豁出去了，反正不能被她肆意宰割。马主任把头探进来看了一下，赶紧又缩回去了。4 {8 L4 J! u8 C$ W8 D- j. t"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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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听见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。仇人气得嘴开始哆嗦了：“程欣雅！我告诉你，你要想在这继续待下去，你就得服从公司的安排，遵守公司的制度！不干就给我走人！”“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！什么安排，什么制度这么不近人情！为这点小事就扣钱，本来就不公平！”我挑衅地看着她，当然也做好了走人的准备。“欣雅，别说了，”麦子拉拉我，又转向仇人：“小美姐，我们接受处罚。你不要跟欣雅生气，她还不清楚状况。”“不清楚？”仇人哼了一声：“来这么久了还不清楚？！签字，就是要让你对自己的工作负责，就是要承担万一出错的责任！没本事担责任就别签字阿！”她这么一说，我立马想到了马主任为什么不签字了。见我哑口无言的样子，仇人又哼了一声：“谁不服，可以找王总告我去！马上重新打印一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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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了，跑了两天，辛苦了阿～”一大早马主任就在电梯门口看见我了：“怎么样？感觉还行吧？”“感觉很好阿，很轻松。谢谢主任关心。”因为一直在想像仇人看见我完成任务时的表情，我今天的心情出奇地好。于是朝他轻轻鞠了一躬，马主任有些激动地搓着手：“好，好，那就好，加油、努力哈！”“是～”我觉得自己的回答是歌唱的音调。“好吧，大家准备过来开会！”仇人看了一眼我递给她的调查表，又看了我一眼：“你也来参加。”7 ~8 X# E- c# j2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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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搞定了？”麦子坐下的时候小声地问我。“恩！没问题了！”我得意地瞟了一眼仇人，她还是一副又被人拒绝的样子，这让我很心情很舒畅。“厉害～”麦子小心地握了一下我的手，我小声地靠在她耳边说：“其实是有人帮我的哈，我自己连腿都没动。呵呵。”麦子笑起来，轻轻地点头示意明白了。“这是那个，那个～谁？”仇人又在大家面前突显我的无足轻重，以此显示她并不把我看在眼里。“程欣雅。小美姐。”我假装诚恳地再次向她隆重介绍我的名字。“哦，对，这是她拿回来的片区调查情况，”仇人把燕子复印好的表格分发给大家：“你们先看看～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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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着每个人手里的填写的满满的表格，心里的得意开始膨胀起来，虽然我不知道这表格有什么用。“另外，”仇人又发给大家另一份单子：“这是两个月前我们自己调查的情况。你们对比一下，差异大不大？”“什么！”我在心里叫起来：“原来已经有一份调查表了，还让我去跑！摆明了是故意整我了？让我做无用功！”我惊奇地打量着仇人被我诅咒过无数次的脸，她居然一脸平静地看都不看我。哼，千方百计压制我，还理所当然的样子！丑人多做怪！“好像这里不太一样，”水水发言了。; A3 {9 c7 A3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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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紧张地看着他，糟了，跟标准答案对不上号，要扣分的吧，我暗暗猜想。“我看看，”仇人把笤帚一样的脑袋凑过去：“恩，是不一样。”她又转向我：“这个菜市场离居民区真的有这么远？”“阿？”我茫然地看着她，哪个市场，居民区在哪儿，我完全不知道。“我们调查的距离大概是五六分钟就可以走到，照你这个距离，恐怕要十几二十分钟了。到底有多远？市场搬迁了吗？”仇人步步紧逼。“阿？这个，”我心跳开始加快，你明明都调查了，发现我的错了，还追问我怎么回事干吗，想出我丑也太快了吧。/ m' }) N8 @# z: K" w; j;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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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底有多少米，你能确定你的数据吗？”仇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得意。天，要我具体到多少米，我对一米到底多长几乎没有概念的！“那个市场好像是临时搭建的，”麦子开口帮我解围：“属于违章占道。过了这么久，可能是重新搬迁了位置。”“是吗？你看见的是临时搭建的，还是市政规划的？”仇人还不放过我。“我没注意～好像是规划好的。”我必须要顺着麦子的话说，如果是临时的，那我的距离就错了。“好像？”仇人冷笑了一下：“我要的是肯定的答复！临时和规划好的，完全是两个概念。距离不一样，对居民造成的影响就不一样，对我们项目以后的卖点推广也有很大的影响！”) x a: ?4 o- y/ W4 K- g% @9 p o! E
我听不太明白为什么有影响，还有卖点是什么东西，可是我听明白了她是在借机羞辱我。我的心开始厉害地起伏着。 “那个谁，程欣雅，你说话，到底有多远？”仇人不理其他人的议论纷纷，又把矛头指向我，看来是准备要跟我大干一场，直到把我扫地出门，反正她又不缺扫把，她高高盘起的头正好可以利用了。“多远阿～”我迟疑着，虽然不知道一米有多长，可是我知道仇人的身高大概就165cm吧，只比我高一点。那么想像一下仇人躺在地下，要躺多少个她才合适居民区到市场的距离阿，还要用除法的吧。这个死女人，怎么不长成整数让我好除一点，现在这样算很麻烦的阿。
见我一直没反应，似乎拿过我好处的马主任又出场了：“哦，这个，小程是刚毕业的哈，可能对这些情况还不是很熟悉。就只有这里有出入吗？那我们安排人再去跑一趟就是了。一定要准确的数据，要准确的哈！”“我就说了，现在的大学生，能干成什么事阿，都是混出来的吧～”仇人小声地嘀咕了一声，我飞快得瞪了她一眼，心里的火苗就要窜出来了：“仇～” 所有人都转向我，等待我的下文。 “让我发愁的是，”我觉得自己转得太硬了，可是没办法，事以至此了：“我跑回来的数据怎么会跟原来的有这么大的出入呢，可能天色暗了，我没看清楚。就照原来的数据吧～”“呵呵，”马主任的笑有些牵强：“不能照原来的，只要有出入就要调查清楚，确定正确的数据。原来的也可能不准确。”
我舒了一口气，原来那个不是标准答案哦，害我紧张了半天！他们其实也没有底的，所以才又比较又确定的吧。我开始有点后悔刚才这么着急就承认他们原来的是对的，我的是错的。“不过，”我决定占主动权：“我也觉得奇怪，数据相差怎么会这么大，我可是认真去跑了的。这样吧，我再去这里一次，这次一定拿回准确的数据！” 其他人都点头表示赞许，只有仇人又冷笑了一下：“时间不多了，我下午三点前要。”' z1 E3 z e& r! k3 V: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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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天，你怎么喂的！”阿杰刚进门就抱起当当：“怎么这么瘦，眼镜都饿大了！“它眼睛本来就很大阿～”我解释道。“你一天喂几次阿？”他找狗粮去了。 " J. I8 X' g. b! B
阿杰心疼样子让我有点吃醋了：“一次阿，有时候又搞忘了～” “它还能活着，简直是命大哈！”起步也过来凑热闹。当当摇晃着屁股跟在阿杰后面，哼哼着要吃的。可是非常不幸的，它又被我不小心踩到了，发出一声尖厉的惨叫。“你小心点！”阿杰突然吼了一声，我吃惊地看着他：“你干吗阿？”“它这么小，你要小心点，要多喂它，不能总吃狗粮，也要给它拌饭的。”: |% }4 \ O+ f o, Y" U%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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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杰见我这样，赶紧放缓了说话的节奏，放轻了语气。“难得哈，”起步过来拍拍阿杰的肩膀：“有爱心的好同志！”他又转向我：“程欣雅，男生这么热爱小动物就一定懂得关爱你哈，你赚到了。”阿杰又过来哄我，我心里偷偷美着。是阿，他连当当都这么紧张，这其实是我希望的样子，懂得关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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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当过来。”我一叫，它就摇着屁股跑过来，把两只前爪搭在我腿上站立着听我吩咐，大眼睛依然茫然地看着我。我把它抱在腿上，看着它的眼睛，它害羞地躲开了我的视线，假装看别处。“当当，从现在起，我每天喂你两顿，你要长胖一点哦。等哥哥下次回来就不会骂我了，听到没有！”我看着它，它哼了一声，继续摇它的屁股。“还有，”我继续看着它：“最近，我有个仇人出现了。如果有机会看到，你一定要拼命地咬她！把她的裙子脱下来，又撕又咬，知道吗？”
当当显然对这个任务感到没信心，它转过脸看着我的眼睛，还是一脸茫然。 “呵呵，好拉，老长不大的样子～”阿杰过来挨我坐下：“我再陪你玩几天就回学校了，我们要准备实习了。”Chapter 58 T7 A+ w( @, f: z% l2 J: N5 ~
“哦，是搞错了阿，原来的数据是对的。”马主任边说边带我走到仇人的位置上：“好了，小程已经重新确定了，是原来的没错。”仇人看都不屑看我一眼，鼻子里哼了一声：“我说嘛，市政规划没这么快吧～”“呵呵，那么先安排一下小程新的任务吧。”马主任脸上挤出笑容。也真够为难他的，面对这么一个老女人还要强颜欢笑，我在心里为他叹了口气。“先去把这周的报纸广告都剪下来存档吧。”仇人用她冷冷的眼神和眼镜片扫射我，可是我没有倒下，因为我还有一个问题。“请问，我什么时候可是开始正式工作？”我认真地看着她。
“正式？”她的声音突然尖锐起来：“难道你现在没有在工作吗？你在闹着玩的吗？让你做的事就是你的工作阿！”这是一种什么声音呢，就好像指甲在黑板上划过，而且还一直划下去，让你觉得心紧得发慌，真想用抹布堵住她的嘴。 “阿，小程阿，”马主任转向我，笑得就自然多了，至少我自己是这样感觉的：“你听小美姐的安排，她带出来的人都很厉害的！你要抓住机会向她学习阿～”* O4 O: t# Z& k) U
“带出来的不会都跟她一样吧～”我小声嘀咕着，那岂不是很惨，自寻死路阿。 “什么？你说什么？”马主任好气地把头凑到我面前，我赶紧躲了一下。“跟我一样怎么了？！”仇人还是听见了，她有些气急地看着我：“你说什么呢！”“我是说，”我看见她这样心里很爽，可是还是觉得不能太过分：“要达到小美姐的水平好像很难的。我对自己没多大信心。”是阿，要长成她这样，还穿成她这样，还梳这样的头式，我完全没有信心会做到跟她一样。“没关系的，只要用心，就一定可以学到的！小程可不要灰心哪！”马主任完全不知道我一语双关的良苦用心，还欣喜地觉得我是个谦虚的新人。鬼才会灰心，庆幸还来不及呢。“去做事，我要写方案了。”仇人看了我一眼，不好再发作。! D! b+ o+ \& O3 T I
于是，我接下来的日子就是：剪报纸、整理创作部翻乱的书籍、帮燕子复印东西，拿不知干吗的表格找各个部门签字，楼上楼下地到处跑，接电话又递给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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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，仇人就是在压制我，她想让我吃不消后主动投降。可是，我偏不会让你得逞，我就懒洋洋地、机械地完成着这些事情，打发着日子，跟仇人看谁拖延的更久。反正我有的是青春，有的是时间，我比这个老女人能耗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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麦子经常在没事的时候帮我整理报纸或者复印东西。我决定有机会让当当隆重欢迎她。
当当让我深刻体会到了自立的孩子生存能力就是比别人强。它好几天没有拉便便了，可是我也没放在心上，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，不用每天捏着鼻子替它收拾。我巴望着有一天它可以自己进厕所，然后知道对准那个洞。可是九九说，那样的话，它就该掉下去了。我刚打开门，习惯性地准备蹲下来迎接它，可是它一见到我，居然一扭头跑到沙发后面去了。( r6 A9 _) y" {/ s3 }3 `! S
“当当，干吗呢，都不迎接我拉？”我边放下包包，边朝房间里走。 眼前的景象让我抽了一口气。客厅里、厨房里、我的房间里、厕所外面分别均匀躺着几处便便，还有卷纸也被它拉得一地都是，我还发现了我和九九吃的清热清火的药，现在只剩下空袋子了。我疑惑地观察了一会后，终于明白了：我养了一条智商极高的狗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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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当！”我兴奋地叫它，可是它听起来可能是气愤，在沙发后面又缩了一下。我走过去把沙发移开，抓住它的后腿把它拖了出来，它眼神飘忽地躲闪着。“你居然自己找药吃！你还用纸擦屁股！”我期待它的回答，当然，它只是叫了两声。“不是吧？！”九九回来后也惊奇地打量着它：“自己吃药！不过，擦屁股？”看见她转向我，我摇了摇头：“据现场分析，是这样的。”“那是它咬纸玩拉，”九九笑起来：“我在家时，掉在地上的纸也会被它抬去玩半天。”“不过已经很神奇了！”我还在持续兴奋中：“阿杰知道了一定很高兴！”我打电话给阿杰却一直关机，可能没电了吧。我看着当当的样子，它还能给我什么惊喜阿。" ]4 P3 P# R5 c t7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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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关机阿？”我不满地问。 “哦，昨天出去了，忘了带手机，可能没电了吧。”阿杰的声音听起来很累的样子。“去哪儿了？你怎么也不跟我打电话阿？”我还在生气。
“跟朋友出去玩了一下，太晚了就没打电话。”他回答，可是没有像以前一样提起新的话题，我心里突然不舒服了一下。“开始实习了？”我只好自己想话题。. N3 X1 w" x5 w
“恩。”他有点懒洋洋的样子。 “你怎么了？”我已经开始真的生气了：“不想跟我讲电话吗？”“不是，我有点累，想睡了。一会再说吧。”没等我反应过来，他就挂断了电话。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，我愣住了，不知该怎么办。我百无聊赖地剪着报纸上的广告，心里一直在想阿杰到底怎么回事，他从来都没有这样挂过我电话，也从来不会不想跟我说话，他到底怎么了阿。不行，我一定要问清楚。当我再次拨通他的电话时，他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。“你睡醒了？”我压住火气。“恩。”他有气无力地回答。“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阿？生病了？发生什么事了？”我继续追问。“恩，是生病了，好像感冒了。”他回答。
“哦，”我心里的疑惑消失了：“可是也不能挂我电话阿！你刚才居然挂我电话！还有，你醒了怎么都不跟我打过来阿？”“你不是在上班吗？我不好打。”他解释，可还是显得没有精神。“那之前我上班，你还不是经常打？”他这样的语气让我突然郁闷起来。“你不要总这样无理取闹好不好？”他突然说。我愣了两秒：“总是吗？我总是吗？”“是，我很累的。好了，我要出去了，就这样吧。”他又要挂电话，我突然开始着急起来：“等等！”“还有什么事阿？”他有点不耐烦地问：“快说，我真的有事。”“你，”我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：“什么时候回来阿？上次不是说可以提前回来吗？”“不能了，不能提前，还要两个月左右吧，差不多放假的时候。好了，我走了。”他再次先挂了电话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，他的突然变化让我丝毫没有准备。而且一连两次挂我电话，他到底怎么了。过了一会再打他的电话时，他竟然关机了。我从来没有面临过这样的状况，即使有状况都是阿杰帮我解决的。现在是他出问题了，我该怎么那办才好。心里突然慌乱起来，一种可怕的想法瞬间冒出来：他不喜欢我了，不想要我了。可是，我赶紧又自我安慰：不会的，之前还好好的阿，他可能真的生病了，也真的有事。
我该体谅一下的。麦子见我一直不说话，就走过来问我怎么了。“没事，就是我男朋友～”我迟疑着要不要告诉她。“你男朋友怎么了？”麦子关切地看着我，看见她的眼神，我立马就把刚才的事全告诉她了。“哎～别太担心，可能真的有事，”麦子拍拍我的肩膀：“男生有时候就这样，可能自己压力太大，又不好转嫁给你，怕你担心。你要理解一下。”我宁愿相信麦子的话，想着过段时间再打给阿杰，一定要好好关心一下他，不能老对他发脾气，老跟他撒娇，我要懂事一点。虽然这样想了，可心里还是空落落地，会突然一阵发慌，这样的感觉让我害怕。我需要阿杰让我安心。& Z! Y) ~' d/ j8 s2 E
这个时候，我的仇人走过来了。麦子赶紧回到自己的位置上。“把南门的广告都给我看看。”她伸出鸡爪一样枯瘦的手。 一看见她，我之前的阴霾竟然一扫而光，因为她的出现调起了我的战斗情绪，其它的都靠边了。我从来没有觉得她出现的像现在一样是时候。“只有这么多吗？”她头也不抬地问。“是，这周的全在这里了。”我庆幸自己没有漏掉一张报纸。“这个楼盘，”她把鸡爪放在一张报纸上：“这周投放了几次广告？”“恩？”我疑惑地看着她：“广告都在你手里了，你数数看就知道了。”仇人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，我听见水水和创作部的容，还有天蓝偷偷笑了一下，麦子紧张地冲我摆手。他们怎么了，我有说错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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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到底在干什么！”仇人又叫起来。“我，我就是在剪报纸阿，不是你让我干的吗？”我不知道仇人的更年期这么快就到了。“剪报纸？！”她无语地对我摇摇头，突然把手里的广告都扔在我面前：“不知道老马为什么要招你进来。麦子，你跟她讲一下什么叫剪报纸！” “什么？还要数广告次数，为什么阿？”我奇怪地看着麦子。( V4 n$ |) \, [- [& l6 I/ f/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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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些都是我们的竞争对手阿，可以从他们的广告投放次数分析他们的销售情况。”麦子边整理着广告边跟我解释。“还有，他们的广告语也可以看看，他们的卖点和推广方式我们都可以借鉴的。”容容端着水杯也走了过来：“如果你觉得哪个广告比较好，记得推荐给我们看看。”“阿？这样阿？我说干吗没事剪报纸阿～”我点了点头：“可是，之前都没人跟我说，我怎么知道阿？”" g5 P; Q2 a% _' C4 o8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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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以为小美姐都告诉你了，”麦子惊奇地看着我：“她没跟你说吗？” “没有！”我恨恨地朝她的方向看了一眼：“她怎么可能跟我说这些！她就想我出丑吧～”“你们，”容容小声地说：“认识？还是有什么过节？”“以前才不认识她呢！”我吸了一口气：“倒了霉在这里碰到她，她是我的仇人！”“呵呵，不至于吧，虽然我们也讨厌她。可是她写东西真的很厉害哦。”麦子笑起来。“是吗？”我哼了一声：“没看出来。不过我不会一直沉默的。”Chapter 6: H2 x( ?& N2 W J/ }$ D+ ~( o
“欣雅在干吗？”在我快要忘了之前的烦闷心情时，阿杰打来了电话。“吃狗肉！”我怀里的当当突然警惕地把耳朵竖起来，我拍拍它示意它别紧张。“呵呵，当当还好吧？”他笑起来，我心里的不满又膨胀起来：“好得很！”“怎么了，谁得罪你了？”他现在听起来有精神了。“你！还有我的仇人！”我放当当下来，走到窗户边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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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仇人？”阿杰愣了一下：“哦，你说公司的那个阿，她又怎么你了？”“没怎么。你之前怎么回事阿，居然跟我爱理不理的？”我拉他回正题。“哦，你在生气阿？”他笑起来。“废话。”我觉得自己说话有些冲了，可是没办法，谁让他惹到我了。“好了，别生气了。我那天真的不舒服。”本来以为他会说很多话哄我，跟我讲很多理由和原因，可是他却只说了一句。这让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发闷。 当然，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，因为我真的不可能跟阿杰闹到分手，我希望能在以后慢慢调教这个小男朋友。 , o7 f, S4 R, M7 h; u E.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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仇人拿着一张打印好的稿子到麦子身边，我也正在那里。仇人看都不看我一眼，想从战术上藐视我。我也不看她。“那么，就这样了？我拿去给王总看了。”仇人对麦子说。“恩。”麦子对她的尊敬让我有点为难，不知道怎么对敌了。我瞟了一眼她手里的稿子，里面的图案和文字密密麻麻的，可是有一句英文却放得很大。仇人的不幸就在于我猛然发现她手里的稿子，而她稿子上的英文有错。我非常窃喜地咽了咽口水，打算抓住机会羞辱她. m0 W, F7 H: @% z, O9 _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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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，”我看见马主任也走过来了：“这里有问题。”“是吗？哪里？”仇人扶了扶眼镜。马主任也好奇地凑过来：“什么问题阿？”“英文吗？我查过字典了，没错的阿。”麦子也奇怪地看着我。看见仇人有些疑惑的样子，我心里的花开始慢慢绽放。“那是什么问题？”仇人看着我。我并不看她，只指着英文说：“单词没错，可是大小写错了。冠词不能大写首字母的，除非在句首。”“是吗？”仇人打量了我一下：“有这种规定？”“这是常识。”我平静地看着她，希望看到她又红又白的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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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拿去改一下，你再校对一次。重新打印一张。”仇人对我说，又对水水说。她居然还面不改色心不跳，看来这个对手不是一般的厉害。为了不让仇人再有机会证明我什么都不懂，我常常主动向麦子、水水、容容、天蓝她们打听专业上的很多问题，慢慢跟大家也熟识起来。我很喜欢这些同事，因为他们总是能适时给我提醒和帮助，让我在单调的工作中慢慢理出了头绪。最重要的是，让仇人想抓我的小辫子，又找不到地方下手。8 @2 [" A5 @4 {%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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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，工作上慢慢顺手了，跟阿杰的关系却变得奇怪起来。他的若即若离常常让我心烦意乱。我用了以前常使的威胁、恐吓、撒娇，也增加了新的招数，比如假装体谅、假装理解、假装宽容。面对我的这些有意无意的转变，他还是呵呵地笑，或者说实习很忙，要我懂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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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每天等待他的电话成了我生活的主题，也成了我一天情绪的基调。每次接起他的电话，我有种既期待又失望的感觉。我总是希望他向以前一样一味让着我，宠着我，在电话里听凭我的思维肆无忌惮地跳跃、转换。可是，他虽然还是像以前一样知道怎样表达对我的喜爱之情，表达对我自理能力的担心和言语上的照顾，我却隐隐感到他似乎慢慢退出了我的心门，这感觉让我慌张。我公主一样的特权慢慢在失去它的力量，我很难再像以前一样自如地控制他、制约他。我开始把跟阿杰的感情放到心里最重要的位置。我还是相信自己有力量重新占据他的全部生活，恢复我的公主一样的骄傲。现在唯一的问题也是只是我们离得太远，如果他回到这座城市，那么，一切会慢慢好起来的。我相信。
当然我不会允许我的地位发生一点动摇，我准备把跟仇人的斗争暂时缓解一下，先解决跟阿杰的问题。当我不再时时顶撞她，安安静静剪着报纸的时候，仇人时常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。我知道，她肯定是在想我怎么突然改变对敌策略了，也许有什么更大更猛的新动作吧。所以尽管她尽量不动声色，我还是能察觉出她其实有些紧张，这让我一直烦闷的心情偶尔会舒畅一下。2 I/ @+ Y; T; F7 o. q% J, [/ k8 e.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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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程欣雅，你过来。”仇人终于还是坐不住了。我慢慢走了过去，想着她可能说出什么样的话，也许还可能恼羞成怒地说：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，直接跟我宣战吧！嘿嘿，这样的话，我就会用一种藐视的口吻对她说：我不会原谅你对我的轻视的，我要你知道你不能倚老卖老，瞧不起刚毕业的学生！可是，我又转念一想，好像上班以来，我并没有什么地方真正打击到她，除了上次纠正英文的错误，但那个好像对她没有丝毫影响。她还是泰山一样稳当地坚守着她的体重和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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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创作部设计好了一款新的报广，”她看了一眼我游离的眼神，不满地咳了一声后又说：“你跟麦子一起校对一下里面的文字。中英文都要仔细看，不能有差错，完了让所有参与人员在上面签字。” “好，没问题。”校对这样简单的事还搞得这么隆重，他们真是有点小题大做了。我依照她的指示完成任务后，敲开了马主任办公室的门。9 N9 b% ~2 \* i# P9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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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哟，小程阿，快，快，进来坐～”马主任快速放下手里的报纸，用手理着桌上无需再收拾的文件夹，满脸带笑地说：“有什么事吗？”“这个稿子，”我把稿子递给他：“我们已经校对好了，请你再最后检察一次，然后在上面签字。”“哦，好阿，都校对好了？你们都看过了？没什么问题吧？”“是，都看过了，没有问题。不过请你再看一次，也签上你的名字。”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公司做了稿子还这么费劲。“哎呀，我相信你们。既然大家都看过了，我就不看了，拿去给小美姐吧，”马主任又开始搓手：“已经习惯了吗？跟大家相处的还吗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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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看就算了，本来就是多此一举。我收回了稿子，向他点了点头：“是，习惯了，谢谢主任关心。”“再坐一会吧，再坐一会～”马主任见我开门又站起来招呼，我摆摆头走出去了。我剪完了所有的报纸，复印好了所有的文件，无聊地站在水水旁边看他调整设计，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给阿杰打电话，告诉他从此我要懂事了，不再任性了。不准他再这样若即若离的样子，必须要跟我说清楚才行。- C- n/ C+ r6 f' W5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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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里，”我晃到一行字：“这句念起来好像不太通顺。”“这里吗？”水水把字放大让我看。我凑过去仔细念了几遍，确定是有问题：“对，必须要改一下。真的不通顺。”“是吗？我看看。”麦子也走过来：“多念几次好像真的不通顺。改一下吧。”“你们说，我来改。”水水准备调整了。我想了一下：“把这个字去掉，这个词放后面，再加一个形容词。用什么好呢？‘精致’，怎样？”“层次建筑、精致生活？恩，好像还不错，就这样改！”水水边点头边开始修改。! x7 M' _6 ^! L,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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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恩，我也觉得不错，就这样吧，”麦子也点点头：“比之前的好一些。” “程欣雅！麦子！天蓝！都过来！”仇人又在会议室大叫起来，我不知道她又要发什么疯了。“小美姐，怎么了？”“怎么了？”麦子和天蓝有些紧张地看着她，我莫名其妙地跟着过去。“怎么了？！”仇人把之前签字的稿纸啪得一声丢在桌子上：“让你们仔细校对，结果这么多人还是出错！”“哪里有问题了？”麦子喃喃地说，拿过稿子翻看，我看见她和天蓝的脸红了起来。 k3 F2 q9 h- B3 ?' k9 C" H8 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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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呀，重复了一个‘院’字！”天蓝小声地惊呼起来。“刚才都没注意到～”麦子小声地说，仇人的脸色愈发难看了。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，刚才校对的时候可能疏忽了，可是也不至于大家都这么紧张吧。“还好没拿给客户！”仇人轮流打量我们：“这些细节就可以看出你们的工作态度！像什么话，居然出现这样的失误！”麦子和天蓝都埋着头，我漫不经心地地看着她的胸口因为生气有些激动地起伏着，心里觉得她真的不可理喻，有必要这么小题大做吗？“好了，不多说什么了，”仇人看着我们：“三个人每人扣一百！”0 m2 c: D, i: r1 z& o) F; E
“为什么！”我叫起来，麦子和天蓝小心地看看我，用手扯我的衣服。“为什么要扣钱！”我心里的不满膨胀起来，已经不受控制地让我头脑发热了：“这不过是小失误，改了就行了阿！”“小失误？！”仇人相见，分外眼红：“这是你们的工作态度！这是你们对客户的服务态度！你还嘴硬什么呀！”“可是稿纸还没交过去，我们自己改过来不就行了吗？下次多注意了是了，为什么一来就扣钱！”我豁出去了，反正不能被她肆意宰割。马主任把头探进来看了一下，赶紧又缩回去了。4 {8 L4 J! u8 C$ W8 D- j. t"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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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听见他关上了办公室的门。仇人气得嘴开始哆嗦了：“程欣雅！我告诉你，你要想在这继续待下去，你就得服从公司的安排，遵守公司的制度！不干就给我走人！”“凭什么你让我走我就走！什么安排，什么制度这么不近人情！为这点小事就扣钱，本来就不公平！”我挑衅地看着她，当然也做好了走人的准备。“欣雅，别说了，”麦子拉拉我，又转向仇人：“小美姐，我们接受处罚。你不要跟欣雅生气，她还不清楚状况。”“不清楚？”仇人哼了一声：“来这么久了还不清楚？！签字，就是要让你对自己的工作负责，就是要承担万一出错的责任！没本事担责任就别签字阿！”她这么一说，我立马想到了马主任为什么不签字了。见我哑口无言的样子，仇人又哼了一声：“谁不服，可以找王总告我去！马上重新打印一张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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